秋懷
[金朝]:元好問
涼葉蕭蕭散雨聲,虛堂淅淅掩霜清。
黃華自與西風約,白發先從遠客生。
吟似候蟲秋更苦,夢和寒鵲夜頻驚。
何時石嶺關山路,一望家山眼暫明?
涼葉蕭蕭散雨聲,虛堂淅淅掩霜清。
黃華自與西風約,白發先從遠客生。
吟似候蟲秋更苦,夢和寒鵲夜頻驚。
何時石嶺關山路,一望家山眼暫明?
“秋懷”譯文及注釋
譯文
一片片寒葉輕輕地飄灑,
就像是傳來沙沙的雨聲;
虛寂的廳堂秋風淅淅,
遍地鋪蓋著露冷霜清。
門外,
黃菊依舊與西風相約而至;
屋里,
白發已先為遠客伴愁而生。
我好比知時應節的鳴蟲,
吟唱之聲逢秋更苦;
我又似是孤棲寒枝的烏鵲,
懷鄉之夢入夜屢驚。
石嶺關山的小路呵,
何時才能夠再次登臨——
望一眼家鄉的山水呵,
我的雙眼頓時閃耀出喜悅的光芒?
注釋
涼葉:在寒風中的樹葉。蕭蕭:落葉聲。散:散播﹑散發。雨聲:指落葉聲像雨聲一樣。
淅淅:風聲。掩霜清:即掩于霜清,意思是被清冷的秋霜遮蓋著。掩,鋪散,遮蓋。
黃華:指菊花。華,同“花”。
遠客:遠離家鄉的客子。
候蟲:隨季節而生或發鳴聲的昆蟲,如秋天的蟋蟀等。黃庭堅《胡宗元詩集序》說:“候蟲之聲,則末世詩人之言似之。”
眼暫明:指因喜悅而眼神頓時明亮起來。暫:頓時。
“秋懷”鑒賞
鑒賞
金宣宗興定二年(1218),詩人從三鄉鎮移居登封,過上了比較安定的生活。然而,戰爭的形勢卻日趨險惡。當年九月,蒙軍主帥木華華黎集結大軍,包圍了太原,并攻破了濠垣,詩人面對破碎的山河,懷舊淪陷的故鄉,心中抑郁難平。在這首詩中,詩人以候蟲和寒鵲自喻,抒發了流落他鄉的凄涼苦悶和對于家鄉的殷切懷念。
金朝·元好問的簡介

元好問,字裕之,號遺山,太原秀容(今山西忻州)人;系出北魏鮮卑族拓跋氏,元好問過繼叔父元格;七歲能詩,十四歲從學郝天挺,六載而業成;興定五年(1221)進士,不就選;正大元年(1224 ),中博學宏詞科,授儒林郎,充國史院編修,歷鎮平、南陽、內鄉縣令。八年(1231)秋,受詔入都,除尚書省掾、左司都事,轉員外郎;金亡不仕,元憲宗七年卒于獲鹿寓舍;工詩文,在金元之際頗負重望;詩詞風格沉郁,并多傷時感事之作。其《論詩》絕句三十首在中國文學批評史上頗有地位;作有《遺山集》又名《遺山先生文集》,編有《中州集》。
...〔
? 元好問的詩(100篇)〕
清代:
納蘭性德
紅影濕幽窗,瘦盡春光。雨余花外卻斜陽。誰見薄衫低髻子,抱膝思量。
莫道不凄涼,早近持觴。暗思何事斷人腸。曾是向他春夢里,瞥遇回廊。
紅影濕幽窗,瘦盡春光。雨餘花外卻斜陽。誰見薄衫低髻子,抱膝思量。
莫道不凄涼,早近持觴。暗思何事斷人腸。曾是向他春夢裡,瞥遇回廊。
南北朝:
謝朓
秋夜促織鳴,南鄰搗衣急。
思君隔九重,夜夜空佇立。
北窓輕幔垂,西戶月光入。
何知白露下,坐視階前濕。
誰能長分居,秋盡冬復及。
秋夜促織鳴,南鄰搗衣急。
思君隔九重,夜夜空佇立。
北窓輕幔垂,西戶月光入。
何知白露下,坐視階前濕。
誰能長分居,秋盡冬複及。
唐代:
杜甫
秋窗猶曙色,落木更天風。
日出寒山外,江流宿霧中。
圣朝無棄物,老病已成翁。
多少殘生事,飄零任轉蓬。
秋窗猶曙色,落木更天風。
日出寒山外,江流宿霧中。
聖朝無棄物,老病已成翁。
多少殘生事,飄零任轉蓬。
唐代:
崔道融
籬外誰家不系船,春風吹入釣魚灣。
小童疑是有村客,急向柴門去卻關。
籬外誰家不系船,春風吹入釣魚灣。
小童疑是有村客,急向柴門去卻關。
南北朝:
吳均
王孫重離別,置酒峰之畿。
逶迤川上草,參差澗里薇。
輕云紉遠岫,細雨沐山衣。
檐端水禽息,窗上野螢飛。
君隨綠波遠,我逐清風歸。
王孫重離別,置酒峰之畿。
逶迤川上草,參差澗裡薇。
輕雲紉遠岫,細雨沐山衣。
檐端水禽息,窗上野螢飛。
君隨綠波遠,我逐清風歸。
清代:
厲鶚
憑畫檻,雨洗秋濃人淡。隔水殘霞明冉冉,小山三四點。
艇子幾時同泛?待折荷花臨鑒。日日綠盤疏粉艷,西風無處減。
憑畫檻,雨洗秋濃人淡。隔水殘霞明冉冉,小山三四點。
艇子幾時同泛?待折荷花臨鑒。日日綠盤疏粉豔,西風無處減。
清代:
王國維
天末彤云黯四垂,失行孤雁逆風飛。江湖寥落爾安歸?
陌上挾丸公子笑,閨中調醯麗人嬉。今宵歡宴勝平時。
天末彤雲黯四垂,失行孤雁逆風飛。江湖寥落爾安歸?
陌上挾丸公子笑,閨中調醯麗人嬉。今宵歡宴勝平時。
清代:
納蘭性德
五月江南麥已稀,黃梅時節雨霏微。閑看燕子教雛飛。
一水濃陰如罨畫,數峰無恙又晴暉。湔裙誰獨上漁磯。
五月江南麥已稀,黃梅時節雨霏微。閑看燕子教雛飛。
一水濃陰如罨畫,數峰無恙又晴暉。湔裙誰獨上漁磯。
唐代:
李白
日落沙明天倒開,波搖石動水縈回。
輕舟泛月尋溪轉,疑是山陰雪后來。
水作青龍盤石堤,桃花夾岸魯門西。
若教月下乘舟去,何啻風流到剡溪。
日落沙明天倒開,波搖石動水縈回。
輕舟泛月尋溪轉,疑是山陰雪後來。
水作青龍盤石堤,桃花夾岸魯門西。
若教月下乘舟去,何啻風流到剡溪。
宋代:
陸游
八月一日,過烽火磯。南朝自武昌至京口,列置烽燧,此山當是其一也。自舟中望山,突兀而已。及拋江過其下,嵌巖竇穴,怪奇萬狀,色澤瑩潤,亦與它石迥異。又有一石,不附山,杰然特起,高百余尺,丹藤翠蔓,羅絡其上,如寶裝屏風。是日風靜,舟行頗遲,又秋深潦縮,故得盡見。杜老所謂“幸有舟楫遲,得盡所歷妙”也。
過澎浪磯、小孤山,二山東西相望。小孤屬舒州宿松縣,有戍兵。凡江中獨山,如金山、焦山、落星之類,皆名天下,然峭拔秀麗皆不可與小孤比。自數十里外望之,碧峰巉然孤起,上干云霄,已非它山可擬,愈近愈秀,冬夏晴雨,姿態萬變,信造化之尤物也。但祠宇極于荒殘,若稍飾以樓觀亭榭,與江山相發揮,自當高出金山之上矣。廟在山之西麓,額曰“惠濟”,神曰“安濟夫人”。紹興初,張魏公自湖湘還,嘗加營葺,有碑載其事。又有別祠在澎浪磯,屬江州彭澤縣,三面臨江,倒影水中,亦占一山之勝。舟過磯,雖無風,亦浪涌,蓋以此得名也。昔人詩有“舟中估客莫漫狂,小姑前年嫁彭郎”之句,傳者因謂小孤廟有彭郎像,澎浪廟有小姑像,實不然也。晚泊沙夾,距小孤一里。微雨,復以小艇游廟中,南望彭澤、都昌諸山,煙雨空濛,鷗鷺滅沒,極登臨之勝,徙倚久之而歸。方立廟門,有俊鶻摶水禽,掠江東南去,甚可壯也。廟祝云,山有棲鶻甚多。
二日早,行未二十里,忽風云騰涌,急系纜。俄復開霽,遂行。泛彭蠡口,四望無際,乃知太白“開帆入天鏡”之句為妙。始見廬山及大孤。大孤狀類西梁,雖不可擬小姑之秀麗,然小孤之旁,頗有沙洲葭葦,大孤則四際渺彌皆大江,望之如浮水面,亦一奇也。江自湖口分一支為南江,蓋江西路也。江水渾濁,每汲用,皆以杏仁澄之,過夕乃可飲。南江則極清澈,合處如引繩,不相亂。晚抵江州。州治德化縣,即唐之潯陽縣,柴桑、栗里,皆其地也;南唐為奉化軍節度,今為定江軍。岸土赤而壁立,東坡先生所謂“舟人指點岸如赪”者也。泊湓浦,水亦甚清,不與江水亂。自七月二十六日至是,首尾才六日,其間一日阻風不行,實以四日半溯流行七百里云。
八月一日,過烽火磯。南朝自武昌至京口,列置烽燧,此山當是其一也。自舟中望山,突兀而已。及拋江過其下,嵌巖竇穴,怪奇萬狀,色澤瑩潤,亦與它石迥異。又有一石,不附山,傑然特起,高百餘尺,丹藤翠蔓,羅絡其上,如寶裝屏風。是日風靜,舟行頗遲,又秋深潦縮,故得盡見。杜老所謂“幸有舟楫遲,得盡所曆妙”也。
過澎浪磯、小孤山,二山東西相望。小孤屬舒州宿松縣,有戍兵。凡江中獨山,如金山、焦山、落星之類,皆名天下,然峭拔秀麗皆不可與小孤比。自數十裡外望之,碧峰巉然孤起,上幹雲霄,已非它山可擬,愈近愈秀,冬夏晴雨,姿態萬變,信造化之尤物也。但祠宇極于荒殘,若稍飾以樓觀亭榭,與江山相發揮,自當高出金山之上矣。廟在山之西麓,額曰“惠濟”,神曰“安濟夫人”。紹興初,張魏公自湖湘還,嘗加營葺,有碑載其事。又有別祠在澎浪磯,屬江州彭澤縣,三面臨江,倒影水中,亦占一山之勝。舟過磯,雖無風,亦浪湧,蓋以此得名也。昔人詩有“舟中估客莫漫狂,小姑前年嫁彭郎”之句,傳者因謂小孤廟有彭郎像,澎浪廟有小姑像,實不然也。晚泊沙夾,距小孤一裡。微雨,複以小艇遊廟中,南望彭澤、都昌諸山,煙雨空濛,鷗鷺滅沒,極登臨之勝,徙倚久之而歸。方立廟門,有俊鶻摶水禽,掠江東南去,甚可壯也。廟祝雲,山有棲鶻甚多。
二日早,行未二十裡,忽風雲騰湧,急系纜。俄複開霽,遂行。泛彭蠡口,四望無際,乃知太白“開帆入天鏡”之句為妙。始見廬山及大孤。大孤狀類西梁,雖不可擬小姑之秀麗,然小孤之旁,頗有沙洲葭葦,大孤則四際渺彌皆大江,望之如浮水面,亦一奇也。江自湖口分一支為南江,蓋江西路也。江水渾濁,每汲用,皆以杏仁澄之,過夕乃可飲。南江則極清澈,合處如引繩,不相亂。晚抵江州。州治德化縣,即唐之潯陽縣,柴桑、栗裡,皆其地也;南唐為奉化軍節度,今為定江軍。岸土赤而壁立,東坡先生所謂“舟人指點岸如赪”者也。泊湓浦,水亦甚清,不與江水亂。自七月二十六日至是,首尾才六日,其間一日阻風不行,實以四日半溯流行七百裡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