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沉醉東風·對酒”譯文及注釋
譯文
一邊飲酒一邊想著這樣的日子在人的一生中也是很難得的。歲月無情,時時刻刻,都在消磨著短暫的人生。只希望有一天能修心養性,跳出塵世,撲滅郁積在心中的火氣,才能告別煩惱。在酒中過著稀里糊涂的生活。我渴望著有朝一日,縱情高歌,進入萬里云山,回歸到大自然的懷抱里去,任憑你怎樣的嘲諷譏刺或不能理解,我也是聽之任之,由它去吧!
注釋
腹內丹:即“內丹”。宋元之際的道教主張以體內的“精”“氣”為藥物,以“神”去煉,認為這樣人就會忘卻人間是非和私心雜念。這里借指修養性情。
潑煞:撲滅。
葫蘆提:當時的俗語,指稀里糊涂。
“沉醉東風·對酒”鑒賞
賞析
散曲第一句借用曹操“對酒當歌,人生幾何”,表達對人壽易盡、生命短促的深沉感嘆。 “消磨”句是進一步的補充,給人以惆悵的感覺。二句指皈依道家煉丹修道,以撲滅心頭之火。道家丹鼎派主認為,內丹煉成即成仙,就能撲滅心頭火。依此可以推想作者對當時社會現實似有許多憤慨和不平,又只能強自壓抑,這里不過是借助道教語言表達內心的痛苦罷了。“葫蘆提”句轉回醉灑,要在稀里糊涂中“閑過”——這仍可理解為是對現實的不滿和謀求擺脫的方法。最后二句,幻想唱著浩歌進入萬里云山,置旁人訕笑于不顧。說明他超脫的愿望是何等強烈。
全曲字面表現得曠放通脫,但讀者可以感悟到作者的感情是壓抑的。由于使用了一些襯字,曲子顯得通俗和流暢。這首曲寫詩人借酒澆愁,透露出自己雖然官居高位,但有無數的煩惱,希望有一天能遠離官場,修養自己的品行,過著悠閑自得的生活。語言淺白,自然,流暢,表現了作者的人生理想和一種瀟灑的人生態度。
“對酒問人生幾何,被無情 日月消磨。”我一邊飲酒一邊苦苦地思索,其實象這樣以酒澆愁的日子,在人的一生中也是很難得的。歲月無情,時時刻刻,都在消磨著短暫的人生。
“煉成腹內丹,潑煞心頭火。”只希望有一天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,修心養性,跳出塵世,撲滅郁積在心中的火氣,才能告別煩惱。
“葫蘆提醉中閑過。”提著裝滿美酒的葫蘆,自由自在地過著散淡的酒中生活。
“萬里云入浩歌,一任旁人笑我。”我渴望著有朝一日,縱情高歌,進入萬里云山,回歸到大自然的懷抱里去,任憑你怎樣的嘲諷譏刺或不能理解,我也是聽之任之,由它去吧!
酒,似乎是古代詩人的良伴,無論開心還是不開心,把酒當歌,以宣泄繁雜的心緒,盡顯男兒豪邁的本色。此刻的詩人,對酒自問,醉言醉語,饒有興趣意味深長著。他問酒知不知道人生?呵呵,酒自然不知!所以他告訴酒說,人剛開始時什么都不知道,是沒有什么感情的。可是時間久了,就從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少年變成了欲說還休夢已闌的老者。就好像一個原本胸懷大志的青年看盡了世態炎涼兒日漸圓滑,不再那么有棱有角,不再那么堅持,凡事都無所謂了,只要自己的生活能夠過得順心,就不必去理會旁人的眼光。
平心靜思,似乎真的感覺到了作者心中那股淡淡的哀愁與無奈,從心底涌出了一種叫做心酸的東西來。仿佛人生沒有永遠的快樂,能真正擁有快樂的就只有孩提時代了,也許孩提時代的純真無邪是為了彌補往后人生路上倍嘗的悲歡吧。
真鬧不懂,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不同的人來與我們交集,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不同的境遇來讓我們經歷,進而碰撞摩擦出許許多多不同的火花來,是佛家所謂的礪煉嗎?可是為什么要有這些磨礪呢?是智者所說的那種磨平了棱角就能夠變得越來越圓滑嗎?我們為什么一定要圓滑呢?孩童不圓滑,可人人都喜歡和羨慕他們的純真,難道率性點不好么?
然而世事就是這樣辯證的,人性的圓滑,正是為人處事上的一種境界,一種修為,是與人相處的一種智慧。我們既要修身養性,做一個人人親善的好人,又要壓抑自己的率性來自強自律,等到真正做到了“煉成腹內丹,潑煞心頭火”的那一刻,我們就會發現人生好美!于是,哼著小曲兒,心態平和,心境美好,心靈回歸到大自然一樣的純凈。到那個時候,任憑誰在說三道四,冷嘲熱諷,刻薄挖苦,不能理解,我們也能夠做到聽之任之,愛咋地咋地,隨他的便去吧。
盧摯簡介
元代·盧摯的簡介

盧摯(1242-1314),字處道,一字莘老;號疏齋,又號蒿翁。元代涿郡(今河北省涿縣)人。至元5年(1268)進士,任過廉訪使、翰林學士。詩文與劉因、姚燧齊名,世稱“劉盧”、“姚盧”。與白樸、馬致遠、珠簾秀均有交往。散曲如今僅存小令。著有《疏齋集》(已佚)《文心選訣》《文章宗旨》,傳世散曲一百二十首。有的寫山林逸趣,有的寫詩酒生活,而較多的是“懷古”,抒發對故國的懷念。今人有《盧疏齋集輯存》,《全元散曲》錄存其小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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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蘭花慢·送翁五峰游江陵
送秋云萬里,算舒卷、總何心。嘆路轉羊腸,人營燕壘,霜滿蓬簪。愁侵。庾塵滿袖,便封侯、那羨漢淮陰。一醉莼絲膾玉,忍教菊老松深。
離音。又聽西風,金井樹、動秋吟。向暮江目斷,鴻飛渺渺,天色沈沈。沾襟。四弦夜語,問楊瓊、往事到寒砧。爭似湖山歲晚,靜梅香底同斟。
破窯賦
版本一
天有不測風云,人有旦夕禍福。蜈蚣百足,行不及蛇;雄雞兩翼,飛不過鴉。馬有千里之程,無騎不能自往;人有沖天之志,非運不能自通。
蓋聞:人生在世,富貴不能淫,貧賤不能移。文章蓋世,孔子厄于陳邦;武略超群,太公釣于渭水。顏淵命短,殊非兇惡之徒;盜跖年長,豈是善良之輩。堯帝明圣,卻生不肖之兒;瞽叟愚頑,反生大孝之子。張良原是布衣,蕭何稱謂縣吏。晏子身無五尺,封作齊國宰相;孔明臥居草廬,能作蜀漢軍師。楚霸雖雄,敗于烏江自刎;漢王雖弱,竟有萬里江山。李廣有射虎之威,到老無封;馮唐有乘龍之才,一生不遇。韓信未遇之時,無一日三餐,及至遇行,腰懸三尺玉印,一旦時衰,死于陰人之手。
有先貧而后富,有老壯而少衰。滿腹文章,白發竟然不中;才疏學淺,少年及第登科。深院宮娥,運退反為妓妾;風流妓女,時來配作夫人。
青春美女,卻招愚蠢之夫;俊秀郎君,反配粗丑之婦。蛟龍未遇,潛水于魚鱉之間;君子失時,拱手于小人之下。衣服雖破,常存儀禮之容;面帶憂愁,每抱懷安之量。時遭不遇,只宜安貧守份;心若不欺,必然揚眉吐氣。初貧君子,天然骨骼生成;乍富小人,不脫貧寒肌體。
天不得時,日月無光;地不得時,草木不生;水不得時,風浪不平;人不得時,利運不通。注福注祿,命里已安排定,富貴誰不欲?人若不依根基八字,豈能為卿為相?
吾昔寓居洛陽,朝求僧餐,暮宿破窖,思衣不可遮其體,思食不可濟其饑,上人憎,下人厭,人道我賤,非我不棄也。今居朝堂,官至極品,位置三公,身雖鞠躬于一人之下,而列職于千萬人之上,有撻百僚之杖,有斬鄙吝之劍,思衣而有羅錦千箱,思食而有珍饈百味,出則壯士執鞭,入則佳人捧觴,上人寵,下人擁。人道我貴,非我之能也,此乃時也、運也、命也。
嗟呼!人生在世,富貴不可盡用,貧賤不可自欺,聽由天地循環,周而復始焉。
版本二
天地有常用,日月有常明,四時有常序,鬼神有常靈。天有寶,日月星辰。地有寶,五谷金銀。家有寶,孝子賢孫。國有寶,正直忠良。合天道,則天府鑒臨。合地道,則地府消愆。合人道,則民用和睦。三道既合,禍去福來。天地和,則萬物生。地道和,則萬物興。父子和,而家有濟。夫婦和,而義不分。
時勢不可盡倚,貧窮不可盡欺,世事翻來覆去,須當周而復始。
余者,居洛陽之時,朝投僧寺,夜宿破窯。布衣不能遮其體,饘粥不能充其饑。上人嫌,下人憎,皆言余之賤也,余曰:非賤也,乃時也,運也,命也。余后登高及第,入中書,官至極品,位列三公,思衣則有綺羅千箱,思食則有百味珍饈,有撻百僚之杖,有斬佞臣之劍,出則壯士執鞭,入則佳人扶袂,廩有余粟,庫有余財,人皆言余之貴也,余曰:非貴也,乃時也,運也,命也。
蛟龍未遇,暫居云霧之間。君子失時,屈守小人之下。命運未通,被愚人之輕棄。時運未到,被小人之欺凌。初貧君子,自怨骨格風流。乍富小人,不脫俗人體態。生平結交惟結心,莫論富貴貧賤。深得千金,而不為貴,得人一語,而勝千金。吾皆悼追無恨人,富貴須當長保守,
蘇秦未遇,歸家時,父母憎,兄弟惡,嫂不下璣,妻不愿炊,然衣錦歸故里,馬壯人強,螢光彩布,兄弟含笑出戶迎,妻嫂下階傾己顧,蘇秦本是舊蘇秦,昔日何陳今何親。自家骨肉尚如此,何況區區陌路人,抑猶未也。
文章冠世,孔子尚厄于陳邦。武略超群,太公曾釣于渭水。顏回命短,豈是兇暴之徒。盜柘年長,自非賢良之輩。帝堯天圣,卻養不肖之男。瞽叟頑囂,反生大孝之子。甘羅十二為宰相,買臣五十作公卿。晏嬰身長五尺,封為齊國宰相。韓信力無縛雞,立為漢朝賢臣,未遇之時,口無一日甕飧,及至興通,身受齊王將印,嚇燕取趙,統百萬雄兵,一旦時休,卒于陰人之毒手。李廣有射虎之威,到老無封。馮唐有安邦之志,一世無遇。
上古圣賢,不掌陰陽之數。今日儒士,豈離否泰之中。腰金衣紫,都生貧賤之家。草履毛鞋,都是富豪之裔。有貧賤,而后有富貴。有小壯,而后有老衰。人能學積善,家有余慶。青春美女,反招愚獨之夫。俊秀才郎,竟配丑貌之婦。五男二女,老來一身全無。萬貫千金,死后離鄉別井。才疏學淺,少年及第登科。滿腹文章,到老終身不第。或富貴,或貧賤,皆由命理注定。
若天不得時,則日月無光。地不得時,則草木不生。水不得時,則波浪不靜。人不得時,則命運不通。若無根本八字,豈能為卿為相。一生皆由命,半點不由人。
蜈蚣多足,不及蛇靈。雄雞有翼,飛不及鴉。馬有千里之馳,非人不能自往。人有千般巧計,無運不能自達。
吾敬為此勸世文也。
送窮文
元和六年正月乙丑晦,主人使奴星結柳作車,縛草為船,載糗輿糧,牛繫軛下,引帆上檣。三揖窮鬼而告之曰:“聞子行有日矣,鄙人不敢問所涂,竊具船與車,備載糗粻,日吉時良,利行四方,子飯一盂,子啜一觴,攜朋摯儔,去故就新,駕塵風,與電爭先,子無底滯之尤,我有資送之恩,子等有意于行乎?”
屏息潛聽,如聞音聲,若嘯若啼,砉敥嘎嚶,毛發盡豎,竦肩縮頸,疑有而無,久乃可明,若有言者曰:“吾與子居,四十年余,子在孩提,吾不子愚,子學子耕,求官與名,惟子是從,不變于初。門神戶靈,我叱我呵,包羞詭隨,志不在他。子遷南荒,熱爍濕蒸,我非其鄉,百鬼欺陵。太學四年,朝韮暮鹽,唯我保汝,人皆汝嫌。自初及終,未始背汝,心無異謀,口絕行語,於何聽聞,云我當去?是必夫子信讒,有間于予也。我鬼非人,安用車船,鼻齅臭香,糗粻可捐。單獨一身,誰為朋儔,子茍備知,可數已不?子能盡言,可謂圣智,情狀既露,敢不回避。”
主人應之曰:“予以吾為真不知也耶!子之朋儔,非六非四,在十去五,滿七除二,各有主張,私立名字,捩手覆羹,轉喉觸諱,凡所以使吾面目可憎、語言無味者,皆子之志也。——其名曰智窮:矯矯亢亢,惡園喜方,羞為奸欺,不忍傷害;其次名曰學窮:傲數與名,摘抉杳微,高挹群言,執神之機;又其次曰文窮:不專一能,怪怪奇奇,不可時施,祗以自嬉;又其次曰命窮:影與行殊,而丑心妍,利居眾后,責在人先;又其次曰交窮:磨肌戛骨,吐出心肝,企足以待,寘我仇怨。凡此五鬼,為吾五患,饑我寒我,興訛造訕,能使我迷,人莫能間,朝悔其行,暮已復然,蠅營狗茍,驅去復還。”
言未畢,五鬼相與張眼吐舌,跳踉偃仆,抵掌頓腳,失笑相顧。徐謂主人曰:“子知我名,凡我所為,驅我令去,小黠大癡。人生一世,其久幾何,吾立子名,百世不磨。小人君子,其心不同,惟乖於時,乃與天通。攜持琬琰,易一羊皮,飫于肥甘,慕彼糠糜。天下知子,誰過于予。雖遭斥逐,不忍于疏,謂予不信,請質詩書。”
主人于是垂頭喪氣,上手稱謝,燒車與船,延之上座。
渡者之言
庚寅冬,予自小港欲入蛟洲城,命小奚以木簡束書從。時西日沉山,晚煙縈樹。望城二里許,因問渡者:“尚可得南門開否?”渡者熟視小奚,應曰:“徐行之,尚開也;速進,則闔。”予慍為戲,趨行。及半,小奚仆,束斷書崩,啼未即起,理書就束,而前門已牡下矣。
予爽然,思渡者言近道。天下之以躁急自敗,窮暮而無所歸宿者,其猶是也夫!其猶是也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