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花開到九分
[清代]:葉燮
亞枝低拂碧窗紗,鏤月烘霞日日加。
祝汝一分留作伴,可憐處士已無家。
亞枝低拂碧窗紗,鏤月烘霞日日加。
祝汝一分留作伴,可憐處士已無家。
“梅花開到九分”譯文及注釋
譯文
梅樹花枝低垂輕拂綠色窗紗,花朵似鏤月烘霞漸漸盛開,美麗的無以復加。
希望你永開九分與以梅為妻的林和靖長相伴,只可惜處士已無家可歸。
注釋
鏤云:寫花的質感輕盈勻薄。
烘霞:寫花的顏色艷麗鮮明。
祝:祝愿。
汝:你。
“梅花開到九分”鑒賞
賞析
“梅花開到九分”這個題目就很有意思。如開到十分,便是全盛了。古人很早就明白滿招損,盈必虧,物極必反的道理。全盛的梅花接著便會凋零的。所以慧心的詩人寧愿花只半放,以蓄其開勢,有道是:“山腳山腰盡白云,晴香蒸處畫氤氳。天公領略詩人意,不遣花開到十分。”(元璟《馬家山》)花取半放,詩亦取不盡,是其妙處。葉燮詩亦從九分著意,寓惜花之心情,是一首富于情韻之作。
“亞枝低拂碧窗紗,鏤月烘霞日日加。”二句寫作者窗外園中之梅,花開日盛。“亞枝低拂”句雖是寫臨窗梅樹,沒有清淺的溪水 ,卻仍具有疏影橫斜之意。詩人形容花色有明艷,常引云霞為喻,“鏤云”偏重寫花的質感輕盈勻薄,“烘霞”偏重寫花的顏色艷麗鮮明。“日日加”則是從含蕊到吐放,漸漸盛開,不覺已“開到九分”。再下去便要開到全盛即“十分”。開到十分的花朵固然美麗無以復加,但詩人還是寧愿它保持九分的勢頭,接下去便寫這種祝愿。
“祝汝一分留作伴”,這也就是“不遣花開到十分”的意思。留一分保持九分,就可以長久與人作伴了。至于留誰作伴,那是語有出典的。蓋宋代處士林逋,杭州人,少孤,力學而刻意不仕,結廬西湖孤山。時人高其志識,賜謚和靖先生。逋不娶無子,所居多植梅蓄鶴,泛舟湖中,客至則放鶴致之,因謂梅妻鶴子。“祝汝一分留作伴”便是就以梅為妻的林和靖作想,然而林和靖早已作古,故末句云:“可憐處士已無家”。處士既已無家,那么梅花還留一分何為呢?所以末句實際上又暗含對第三句的否定。其實花開花落,自有規律,“祝汝一分留作伴”只是主觀上的美好想法。無論處士有家無家,梅花既開到九分,也就會開到十分,其花期已就過得差不多了。而詩中卻從梅花的有伴無伴,處士的有家無家作想,寫得一波三折,一唱三嘆。也就將詩人的惜花心情,于此曲曲傳出,極富情致,幾令人“不忍卒讀”。所以高妙。
清代·葉燮的簡介

(1627—1702)江蘇吳江人,浙江嘉興籍,字星期,號巳畦。葉紹袁子。康熙九年進士。任江蘇寶應知縣。十四年,以三藩亂時役重民饑,與巡撫慕天顏不合,被劾罷官。居吳縣橫山,常出游覽四方名勝。精研詩學理論,所作以險怪為工。有《原詩》、《巳畦詩文集》。又摘汪琬文章缺點,著《汪文摘謬》。
...〔
? 葉燮的詩(2篇)〕
清代:
葉燮
亞枝低拂碧窗紗,鏤月烘霞日日加。
祝汝一分留作伴,可憐處士已無家。
亞枝低拂碧窗紗,鏤月烘霞日日加。
祝汝一分留作伴,可憐處士已無家。
元代:
王冕
冰雪林中著此身,不同桃李混芳塵。
忽然一夜清香發,散作乾坤萬里春。
冰雪林中著此身,不同桃李混芳塵。
忽然一夜清香發,散作乾坤萬裡春。
宋代:
李清照
雪里已知春信至,寒梅點綴瓊枝膩。香臉半開嬌旖旎,當庭際,玉人浴出新妝洗。
造化可能偏有意,故教明月玲瓏地。共賞金尊沈綠蟻,莫辭醉,此花不與群花比。
雪裡已知春信至,寒梅點綴瓊枝膩。香臉半開嬌旖旎,當庭際,玉人浴出新妝洗。
造化可能偏有意,故教明月玲瓏地。共賞金尊沈綠蟻,莫辭醉,此花不與群花比。
宋代:
蘇軾
好睡慵開莫厭遲。自憐冰臉不時宜。偶作小紅桃杏色,閑雅,尚馀孤瘦雪霜姿。
休把閑心隨物態,何事,酒生微暈沁瑤肌。詩老不知梅格在,吟詠,更看綠葉與青枝。
好睡慵開莫厭遲。自憐冰臉不時宜。偶作小紅桃杏色,閑雅,尚馀孤瘦雪霜姿。
休把閑心隨物態,何事,酒生微暈沁瑤肌。詩老不知梅格在,吟詠,更看綠葉與青枝。
明代:
高啟
瓊姿只合在瑤臺,誰向江南處處栽?
雪滿山中高士臥,月明林下美人來。
寒依疏影蕭蕭竹,春掩殘香漠漠苔。
自去何郎無好詠,東風愁寂幾回開。
縞袂相逢半是仙,平生水竹有深緣。
將疏尚密微經雨,似暗還明遠在煙。
薄瞑山家松樹下,嫩寒江店杏花前。
秦人若解當時種,不引漁郎入洞天。
翠羽驚飛別樹頭,冷香狼籍倩誰收。
騎驢客醉風吹帽,放鶴人歸雪滿舟。
淡月微云皆似夢,空山流水獨成愁。
幾看孤影低徊處,只道花神夜出游。
淡淡霜華濕粉痕,誰施綃帳護春溫。
詩隨十里尋春路,愁在三更掛月村。
飛去只憂云作伴,銷來肯信玉為魂。
一尊欲訪羅浮客,落葉空山正掩門。
云霧為屏雪作宮,塵埃無路可能通。
春風未動枝先覺,夜月初來樹欲空。
翠袖佳人依竹下,白衣宰相在山中。
寂寥此地君休怨,回首名園盡棘叢。
夢斷揚州閣掩塵,幽期猶自屬詩人。
立殘孤影長過夜,看到余芳不是春。
云暖空山裁玉遍,月寒深浦泣珠頻。
掀篷圖里當時見,錯愛橫斜卻未真。
獨開無那只依依,肯為愁多減玉輝?
廉外鐘來月初上,燈前角斷忽霜飛。
行人水驛春全早,啼鳥山塘晚半稀。
愧我素衣今已化,相逢遠自洛陽歸。
最愛寒多最得陽,仙游長在白云鄉。
春愁寂寞天應老,夜色朦朧月亦香。
楚客不吟江路寂,吳王已醉苑臺荒。
枝頭誰見花驚處?裊裊微風簌簌霜。
斷魂只有月明知,無限春愁在一枝。
不共人言唯獨笑,忽疑君到正相思。
歌殘別院燒燈夜,妝罷深宮覽鏡時。
舊夢已隨流水遠,山窗聊復伴題詩。
瓊姿隻合在瑤臺,誰向江南處處栽?
雪滿山中高士臥,月明林下美人來。
寒依疏影蕭蕭竹,春掩殘香漠漠苔。
自去何郎無好詠,東風愁寂幾回開。
縞袂相逢半是仙,平生水竹有深緣。
將疏尚密微經雨,似暗還明遠在煙。
薄瞑山家松樹下,嫩寒江店杏花前。
秦人若解當時種,不引漁郎入洞天。
翠羽驚飛別樹頭,冷香狼籍倩誰收。
騎驢客醉風吹帽,放鶴人歸雪滿舟。
淡月微雲皆似夢,空山流水獨成愁。
幾看孤影低徊處,隻道花神夜出遊。
淡淡霜華濕粉痕,誰施綃帳護春溫。
詩隨十裡尋春路,愁在三更掛月村。
飛去隻憂雲作伴,銷來肯信玉為魂。
一尊欲訪羅浮客,落葉空山正掩門。
雲霧為屏雪作宮,塵埃無路可能通。
春風未動枝先覺,夜月初來樹欲空。
翠袖佳人依竹下,白衣宰相在山中。
寂寥此地君休怨,回首名園盡棘叢。
夢斷揚州閣掩塵,幽期猶自屬詩人。
立殘孤影長過夜,看到餘芳不是春。
雲暖空山裁玉遍,月寒深浦泣珠頻。
掀篷圖裡當時見,錯愛橫斜卻未真。
獨開無那隻依依,肯為愁多減玉輝?
廉外鐘來月初上,燈前角斷忽霜飛。
行人水驛春全早,啼鳥山塘晚半稀。
愧我素衣今已化,相逢遠自洛陽歸。
最愛寒多最得陽,仙遊長在白雲鄉。
春愁寂寞天應老,夜色朦朧月亦香。
楚客不吟江路寂,吳王已醉苑臺荒。
枝頭誰見花驚處?裊裊微風簌簌霜。
斷魂隻有月明知,無限春愁在一枝。
不共人言唯獨笑,忽疑君到正相思。
歌殘別院燒燈夜,妝罷深宮覽鏡時。
舊夢已隨流水遠,山窗聊複伴題詩。
清代:
律然
和風和雨點苔紋,漠漠殘香靜里聞。
林下積來全似雪,嶺頭飛去半為云。
不須橫管吹江郭,最惜空枝冷夕曛。
回首孤山山下路,霜禽粉蝶任紛紛。
和風和雨點苔紋,漠漠殘香靜裡聞。
林下積來全似雪,嶺頭飛去半為雲。
不須橫管吹江郭,最惜空枝冷夕曛。
回首孤山山下路,霜禽粉蝶任紛紛。
宋代:
吳文英
門橫皺碧,路入蒼煙,春近江南岸。暮寒如剪。臨溪影、一一半斜清淺。飛霙弄晚。蕩千里、暗香平遠。端正看、瓊樹三枝,總似蘭昌見。
酥瑩云容夜暖。伴蘭翹清瘦,簫鳳柔婉。冷云荒翠,幽棲久、無語暗申春怨。東風半面。料準擬、何郎詞卷。歡未闌,煙雨青黃,宜晝陰庭館。
門橫皺碧,路入蒼煙,春近江南岸。暮寒如剪。臨溪影、一一半斜清淺。飛霙弄晚。蕩千裡、暗香平遠。端正看、瓊樹三枝,總似蘭昌見。
酥瑩雲容夜暖。伴蘭翹清瘦,簫鳳柔婉。冷雲荒翠,幽棲久、無語暗申春怨。東風半面。料準擬、何郎詞卷。歡未闌,煙雨青黃,宜晝陰庭館。
宋代:
李清照
庭院深深深幾許,云窗霧閣春遲。為誰憔悴損芳姿。夜來清夢好,應是發南枝。
玉瘦檀輕無限恨,南樓羌管休吹。濃香吹盡有誰知。暖風遲日也,別到杏花肥。
庭院深深深幾許,雲窗霧閣春遲。為誰憔悴損芳姿。夜來清夢好,應是發南枝。
玉瘦檀輕無限恨,南樓羌管休吹。濃香吹盡有誰知。暖風遲日也,別到杏花肥。
元代:
白樸
裂石穿云,玉管宜橫清更潔。霜天沙漠,鷓鴣風里欲偏斜。鳳凰臺上暮云遮,梅花驚作黃昏雪。人靜也,一聲吹落江樓月。
裂石穿雲,玉管宜橫清更潔。霜天沙漠,鷓鴣風裡欲偏斜。鳳凰臺上暮雲遮,梅花驚作黃昏雪。人靜也,一聲吹落江樓月。
宋代:
蘇軾
春風嶺上淮南村,昔年梅花曾斷魂。
豈知流落復相見,蠻風蜑雨愁黃昏。
長條半落荔支浦,臥樹獨秀桄榔園。
豈惟幽光留夜色,直恐冷艷排冬溫。
松風亭下荊棘里,兩株玉蕊明朝暾。
海南仙云嬌墮砌,月下縞衣來扣門。
酒醒夢覺起繞樹,妙意有在終無言。
先生獨飲勿嘆息,幸有落月窺清樽。
春風嶺上淮南村,昔年梅花曾斷魂。
豈知流落複相見,蠻風蜑雨愁黃昏。
長條半落荔支浦,臥樹獨秀桄榔園。
豈惟幽光留夜色,直恐冷豔排冬溫。
松風亭下荊棘裡,兩株玉蕊明朝暾。
海南仙雲嬌墮砌,月下縞衣來扣門。
酒醒夢覺起繞樹,妙意有在終無言。
先生獨飲勿歎息,幸有落月窺清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