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古籍 > 太平廣記 > 太平廣記·卷一百五十·定數(shù)五

      太平廣記·卷一百五十·定數(shù)五

      李昉、扈蒙、徐鉉等

      原文

      玄宗喬琳張去逸李泌劉邈之張仁袆裴谞李揆道昭

      玄宗

      唐德宗降誕三日,玄宗視之。肅宗、代宗以次立(“視之”九字原本作“肅宗次之代宗又次之”)。保母襁褓德宗來呈,德宗色不白皙,龍身仆前,肅宗、代宗皆不悅。二帝以手自下遞傳,呈上玄宗。玄宗一顧之曰:“真我兒也。”謂肅宗曰:“汝不及他。”又謂代宗曰:“汝亦不及他。仿佛似我。”德宗(德宗二字原作是不及也。后明皇幸蜀,至中路曰:“岧郎亦一遍到此來里。”及德宗幸梁,是驗(yàn)也。乃知圣人應(yīng)天授命,享國年深,豈是徒然。(出《嘉話錄》)

      喬琳

      喬琳以天寶元年冬,自太原赴舉。至大梁,舍于逆旅。時天寒雪甚,琳馬死,傭仆皆去。聞浚儀尉劉彥莊喜賓客,遂往告之。彥莊客申屠生者,善鑒人,自云八十已上,頗箕踞傲物,來客雖知名之士,未嘗與之揖讓。及琳至,則言款甚狎,彥莊異之。琳既出,彥莊謂生曰:“他賓客賢與不肖,未嘗見先生之一言。向者喬生一布衣耳,何詞之密歟?”生笑曰:“此固非常人也。且當(dāng)為君之長吏,宜善視之,必獲其報(bào)。向與之言,蓋為君結(jié)歡耳。然惜其情反于氣,心不稱質(zhì),若處極位,不至百日。年過七十,當(dāng)主非命。子其志之。”彥莊遂館之?dāng)?shù)日,厚與車馬,遂至長安。而申屠生亦告去,且曰:“吾辱君之惠,今有以報(bào)矣,請從此辭。”竟不知所在。琳后擢進(jìn)士第,累佐大府。大歷中,除懷州刺史。時彥莊任修武令,誤斷獄有死者,為其家訟冤,詔下御史劾其事。及琳至,竟獲免。建中初,微拜中書侍郎平章事,在位八十七日,以疾罷。后朱泚構(gòu)逆,琳方削發(fā)為僧。泚知之,竟逼受逆命。及收復(fù),亦陳其狀。太尉李晟,欲免其死,上不可,遂誅之。時年七十一。(出《前定錄》)

      張去逸

      肅宗張皇后祖母竇氏,玄宗之姨母也。玄宗先后早薨,竇有鞠養(yǎng)之恩。景云中,封鄧國夫人,帝甚重之。其子去惑、去盈、去奢、去逸,依倚恩寵,頗極豪華。一日,弟兄同獵渭曲。忽有巨蛇長二丈,騰趕草上,迅捷如飛。去逸因蹤轡彎弧,一發(fā)而中,則命從騎掛之而行。俄頃霧起于渭上,咫尺昏晦,驟雨驚電,無所遁逃。偶得野寺,去逸既棄馬,徑依佛廟。烈火震霆,隨而大集。方霆火交下之際,則聞空中曰:“勿驚仆射,”霆火遽散,俄而復(fù)臻。又聞空中曰:“勿驚司空!”霆火登止。俄復(fù)聚集,又聞空中曰:“勿驚太尉!”既而陰翳廓然,終無所損。然死蛇從馬,則已失矣。去逸自負(fù)坐須富貴。不數(shù)年,染疾而卒,官至太仆卿。天寶中,其女選東宮,充良媛。及肅宗收復(fù)兩京,良媛頗有輔佐之力,至德二載,冊為淑妃。乾元元年,詔中書令崔圓持節(jié)冊為皇后。而去逸以后父,前后三贈官,皆如空中之告耳。(出《紀(jì)聞》)

      李泌

      天寶十四載,李泌三月三日,自洛乘驢歸別墅。從者未至,路旁有車門,而驢徑入,不可制。遇其家人,各將乘驢馬群出之次。泌因相問,遂并入宅。邀泌入。既坐,又見妻子出羅拜。泌莫測之,疑是妖魅。問姓竇,潛令仆者問鄰人,知實(shí)姓竇。泌問其由,答曰:“竇廷芬。且請宿。”續(xù)言之,勢不可免,泌遂宿,然甚懼。廷芬乃言曰:“中橋有筮者胡蘆生,神之久矣。昨因筮告某曰,不出三年,當(dāng)有赤族之禍,須覓黃中君方免。問如何覓黃中君?曰,問鬼谷子。又問安得鬼谷子?言公姓名是也。宜三月三日,全家出城覓之。不見,必籍死無疑;若見,但舉家悉出衷祈,則必免矣。適全家方出訪覓,而卒遇公,乃天濟(jì)其舉族命也。”供待備至。明日請去,且言歸潁陽莊。廷芬堅(jiān)留之,使人往潁陽,為致所切,取季父報(bào)而還。如此住十余日,方得歸。自此獻(xiàn)遺不絕。及祿山亂,肅宗收西京,將還秦,收陜府,獲刺史竇廷芬。肅宗令誅之而籍其家。又以玄宗外家而事賊,固囚誅戮。泌因具其事,且請使人問之,令其手疏驗(yàn)之。肅宗乃遣使。使回,具如泌說。肅宗大驚,遽命赦之。因問黃中君鬼谷子何也?廷芬亦云不知,而胡蘆生已卒。肅宗深感其事。因曰:“天下之事,皆前定矣。(出《感定錄》)

      劉邈之

      劉邈之,天寶中,調(diào)授岐州陳倉尉。邈之從母弟吳郡陸康,自江南同官(《前定錄》無“同官”二字,疑應(yīng)在“來”字下)來。有主簿楊豫、尉張穎者,聞康至,皆來賀邈之。時冬寒,因飲酒。方酣適,有魏山人琮來。邈之命下簾帷,迎于庭,且問其所欲。琮曰:“某將入關(guān)(“關(guān)”原本作“門”,據(jù)《前定錄》改)。請一食而去。”邈之顧左右,命具芻米于館。琮曰:“館則慮不及,請于此食而過。”邈之以方飲,有難色。琮曰:“某能知人。若果從容,亦有所獻(xiàn)。”邈之聞之而喜,遂命褰帷,而坐客亦樂聞其說,咸與揖讓而做。時康以醉臥于東榻,邈之乃具饌。既食之,有所請。琮曰:“自此當(dāng)再名聞,官止二邑宰而不主務(wù),二十五年而終。”言訖將去,豫、穎固止之,皆有所問。謂豫曰:“君后八月,勿食驢肉,食之遇疾,當(dāng)不可救。”次謂穎曰:“君后政官,宜與同僚善。如或不葉,必為所害。”豫、穎不悅。琮知其意,乃曰:“某先知者,非能為君禍福也。”因指康曰:“如醉臥者,不知為誰,明年當(dāng)成名,歷官十余政,壽考祿位,諸君子不及也。”言訖遂去,亦不知所往。明年,逆胡陷兩京,玄宗幸蜀,陳倉當(dāng)路。時豫主郵務(wù),常念琮之言,記之于手板。及驛騎交至,或有與豫舊者,因召與食,誤啖驢腸數(shù)臠。至暮,脹腹而卒。穎后為臨濮丞,時有寇至,郡守不能制,為賊所陷。臨濮令薛景元率吏及武士持兵與賊戰(zhàn),賊退郡平。節(jié)度使以聞,既拜景為長史,領(lǐng)郡務(wù)。而穎果常與不葉,及此因事陷(陷原作答。據(jù)明抄本改)之,遂陰污而卒。邈之后某下登科,拜汝州臨汝縣令,轉(zhuǎn)潤州上元縣令。在任無政,皆假掾(“掾”明抄本作“祿”)以終考。明年,康明經(jīng)及第,授秘書省正字,充隴右巡官。府罷,調(diào)授咸陽尉,遷監(jiān)察御史周至令比部員外郎。連典大郡,歷官二十二考。(出《前定錄》)

      張仁袆

      唐沈君亮,見冥道事。上元年中,吏部員外張仁袆延坐問曰:“明公看袆何當(dāng)遷?”亮曰:“臺郎坐不暖席,何慮不遷?”俄而袆如廁,亮謂諸人曰:“張員外總十余日活,何暇憂官職乎?”后七日而袆卒。(出《朝野僉載》)

      裴谞

      寶應(yīng)二年,戶部郎中裴谞出為盧州刺史。郡有二遷客,其一曰武徹,自殿中侍御史貶為長史;其一曰于仲卿,自刑部員外郎貶為別駕。谞至郡三日,二人來候謁。谞方與坐,俄而吏持一刺云:寄客前巢縣主簿房觀請謁。谞方與二客話舊,不欲見觀,語吏云:“謝房主簿相訪,方對二客,請俟他日。”吏以告觀,觀曰:“某以使君有舊,宜以今日謁,固不受命。”吏又入白谞,谞曰:“吾中外無有房氏為舊者。”乃令疏其父祖官諱,觀具以對。又于懷中探一紙舊書,以受吏。谞覽之愀然,遽命素服,引于東廡而吊之,甚哀。既出,未及易服。顧左右問曰:“此有府職月請七八千者乎?”左右曰:“有名逐要者是也。”遽命吏出牒以署觀。時二客相顧,甚異之,而莫發(fā)問。谞既就榻嘆息,因謂二客曰:“君無為復(fù)患遷謫?事固已前定,某(原作“其”,據(jù)許本改)開元七年,罷河南府文學(xué)。時至大梁,有陸仕佳為浚儀尉。某往候之,仕佳座客有陳留尉李揆、開封主簿崔器方食,有前襄州功曹參軍房安禹繼來。時坐客聞其善相人,皆請。安禹無所讓,先謂仕佳曰:“官當(dāng)再易,后十三年而終。”次謂器曰:“君此去二十年,當(dāng)為府寺官長,有權(quán)位而不見曹局,亦有壽考。”次謂揆曰:“君今歲名聞至尊,十三年間,位極人臣。后十二年,廢棄失志,不知其所以然也。”次謂某曰:“此后歷踐清要,然無將相。年至八十。”言訖將去,私謂某曰:“少間有以奉托,幸一至逆旅。”安禹既歸,某即繼往。至則言款甚密,曰:“君后二十八年,當(dāng)從正郎為江南郡守。某明年當(dāng)有一子,后合為所守郡一官。君至三日,當(dāng)令奉謁。然此子命薄,不可厚祿,顧假俸十千已下,”此即安禹子也。徹等咸異其事,仕佳后再受監(jiān)察御史卒,器后為司農(nóng)丞。肅宗在靈武,以策稱旨,驟拜大司農(nóng)。及歸長安,累奉使。后十余年,竟不至本曹局。揆其年授右拾遺,累至宰相。后與時不葉,放逐南中二十年。除國子祭酒,充吐蕃會盟使。既將行而終。皆如其言。安禹開元二十一年進(jìn)士及第,官止南陽令。(出《前定錄》)

      李揆

      李相國揆以進(jìn)士調(diào)集在京師,聞宣平坊王生善易筮,往問之。王生每以五百文決一局,而來者云集,自辰及酉,不次而有空反者。揆時持一縑晨往,生為之開卦曰:“君非文章之選乎?當(dāng)?shù)煤幽系酪晃尽!鞭褙?fù)才華,不宜為此,色悒忿而去。王生曰:“君無怏怏,自此數(shù)月,當(dāng)為左拾遺,前事固不可涯也。”揆怒未解。生曰:“若果然,幸一枉駕。”揆以書判不中第,補(bǔ)汴州陳留尉。始以王生之言有征。后詣之,生于幾下取一緘書,可十?dāng)?shù)紙,以授之曰:“君除拾遺,可發(fā)此緘,不爾當(dāng)大咎。揆藏之,既至陳留。時采訪使倪若冰以揆才華族望,留假府職。會郡有事須上請,擇與中朝通者,無如揆,乃請行。開元中,郡府上書姓李者,皆先謁宗正。時李璆為宗長,適遇上尊號。揆既謁璆,璆素聞其才,請為表三通,以次上之。上召璆曰:“百官上表,無如卿者,朕甚嘉之。”璆頓首謝曰:“此非臣所為,是臣從子陳留尉揆所為。”乃下詔召揆,時揆寓宿于懷遠(yuǎn)坊盧氏姑之舍,子弟聞?wù)伲椅锤页觥<爸弦庥酝茡瘢斐觥<纫姡诵壮荚囄脑~。時陳黃門為題目三篇,其一曰《紫絲盛露囊賦》,二曰《答吐蕃書》,三曰《代南越獻(xiàn)白孔雀表》。揆自午及酉而成,既封,請?jiān)唬呵岸罒o所遺限,后一首或有所疑,愿得詳之。及許拆其緘,涂八字,旁注兩句。既進(jìn),翌日授左拾遺。旬余,乃發(fā)王生之緘視之,三篇皆在其中,而涂注者亦如之。遽命駕往宣平坊訪王生,則竟不復(fù)見矣。(出《前定錄》)

      道昭

      永泰中,有沙門道昭,自云蘭州人,俗姓康氏。少時因得疾不救,忽寤云:“冥司見善惡報(bào)應(yīng)之事,”遂出家。住太行山四十年,戒行精苦,往往言人將來之事。初若隱晦,后皆明驗(yàn)。嘗有二客來,一曰姚邈,舉明經(jīng),其二曰張氏,以資蔭,不記名。僧謂張?jiān)唬骸熬诠偎恼鞑豢墒车摲蛾枴K脑掳巳盏眉玻?dāng)不可救。”次謂邈曰:“君不利簪笏,如能從戎,亦當(dāng)三十年無乏。有疾勿令胡人療之。”其年。張授官于襄鄧間。后累選,常求南州,亦皆得之。后又赴選,果授虢州盧氏縣令。到任兩日而卒。卒之日,果四月八日也。后方悟范陽即盧氏望也。邈后舉不第,從所知于容州。假軍守之名,三十年累轉(zhuǎn)右職。后因別娶婦求為儐者,因得疾,服嫗黃氏之藥而終。后訪黃氏本末,乃洞主所放出婢,是胡女也。(出《前定錄》)


      譯文

      玄宗喬琳張去逸李泌劉邈之張仁袆裴谞李揆道昭

      玄宗

      唐德宗生下來三天,玄宗去看他。肅宗和代宗依次站在旁邊。保姆用兒衣裹著德宗抱給他們看。德宗膚色不白,身體向前傾。肅宗和代宗看了都不喜歡。他倆依次捧著德宗給玄宗看。玄宗一看說道:“真是我的兒子呀!”然后對肅宗說:“你不如他。”又對代宗說:“你也不如他,他仿佛像我。”德宗做了二十七年皇帝,六十三歲死去。肅宗做了五年皇帝,代宗做了十五年皇帝,的確不如德宗。后來唐明皇避難四川,走到途中說:“岧郎也要到這里走一趟。”以后德宗果然到過陜西韓城(也就是玄宗路過的地方)。就是驗(yàn)證。因此可以知道,玄宗是應(yīng)了上蒼的旨意,來統(tǒng)治國家時間很長,難道是沒有根據(jù)的嗎?

      喬琳

      喬琳在天寶元年冬天,從太原出發(fā)赴京城應(yīng)試。走到大梁(今河南開封),住在旅店里。當(dāng)時天寒雪大,他的馬死了,奴仆也都離他而去。喬琳聽說浚儀尉劉彥莊喜歡結(jié)交朋友,便前往求助。彥莊的朋友中有個名叫申屠生的人。精通相術(shù)。他自稱自己已經(jīng)八十多歲了,待人輕慢踞傲。彥莊的朋友賓客中雖然有許多達(dá)官名流,但他從不與人禮貌謙虛。喬琳來了,他態(tài)度卻非常親熱,彥莊感到很奇怪。喬琳出去時,彥莊對申屠生說:“我的賓客中,無論是有無才能的人,都未曾見過你同他們說一句話。喬琳只是個布衣平民,你為何對他異常客氣?”申屠生笑著回答:“此人哪里是個平常的人呀!日后會成為你的上司。你應(yīng)該好好地對待他,日后必能得到他的報(bào)答。我同他結(jié)交,也完全是為了你。可惜觀察他的面相,有反叛的征兆。如做高官,不會超過百日,并且過了七十歲,必然死于非命。你記住我今天說過的話。”彥莊于是款待喬琳數(shù)日,并贈送車馬,使其安全到達(dá)長安。而申屠生也準(zhǔn)備告辭,臨行前對彥莊說:“我得到你的恩惠,今天已經(jīng)有了報(bào)答,讓我們從此分手吧。”申屠生走后,便再也不知其去向。喬琳后來果然考中進(jìn)士,累次做了高級官府的幕僚。大歷中期,被任命為懷州刺史,彥莊正在懷州所轄的修武任縣令,因其斷案中有誤判致人屈死的情況,家屬上訴要求申冤,皇上下詔命御史調(diào)查彈劾。等喬琳到了懷州,竟使彥莊獲免。建中初年,喬琳升遷為中書侍郎平章,上任后只有八十七天,就因病辭官。后來朱泚謀反時,喬琳已削發(fā)為僧。朱泚知道了,竟逼迫他接受其任命,參與了反叛,待叛亂被平息后,喬琳陳述了被逼參與叛亂的經(jīng)過。太尉李晟欲免其死罪,皇上不準(zhǔn),于是喬琳被誅殺。死時七十一歲。

      張去逸

      唐肅宗張皇后的祖母竇氏是玄宗的姨母。玄宗的母后死的比較早,竇氏對玄宗有養(yǎng)育之恩,景云年間被封為鄧國夫人,皇帝對她很敬重。她的兒子去惑、去盈、去奢、去逸,依靠皇帝的恩寵,享盡榮華富貴。一天弟兄們一同打獵在渭河河曲。忽然有一條兩丈長的大蛇在草上穿行如飛,去逸策馬彎弓,一箭射中巨蛇,便叫隨從將蛇掛在馬上繼續(xù)行獵。頃刻大霧彌漫,咫尺間看不清景物,隨后天降雷雨,荒野上無處遮蔽。偶然間遇到一座寺廟,去逸棄馬躲了進(jìn)去。誰知霹靂閃電也云集到廟上,正當(dāng)雷電交加之時,忽然聽到天空中說:“不要驚嚇了仆射。”雷電隨即散去,頃刻又至。又聽到空中說:“不要驚嚇?biāo)究铡!崩纂娏⒖掏V梗S后又重新聚集,又聽到空中說:“不要驚嚇太尉。”陰云雷電全都散去,去逸絲毫也沒有損傷,但是射死的巨蛇以及隨從和馬匹卻不見了。去逸對坐享富貴非常自負(fù),過了不幾年,去逸患病而死,死時所做的官是太仆卿。天寶中期,他的女兒被選送到東宮做良媛。后來肅宗收復(fù)兩京時,良媛有輔佐的功勞。至德二年,被冊封為淑妃。乾元元年,皇帝下詔中書令崔圓持符節(jié)冊封淑妃為皇后。而去逸則以皇后父親的身份,前后三次被追封官職,其職銜全都同當(dāng)日天空中所說的一致。

      李泌

      天寶十四年三月三日,李泌自洛陽乘驢回別墅,隨行的仆人落在后面。路旁有一個大門,毛驢竟自行走了進(jìn)去,李泌無法制止。這時遇到了這家的人,各自把乘坐的驢和馬牽出來。李泌因這家的主人相問,便和仆人走進(jìn)屋去。主人請李泌進(jìn)屋里坐下,李泌坐下后,主人的妻子出來同李泌見禮,李泌不知道這是為什么,懷疑自己遇見了妖怪鬼魅。李泌問其姓氏,主人回答姓竇。李泌暗中派仆人去附近的人家證實(shí),知道主人確實(shí)姓竇。李泌又詳細(xì)詢問,主人回答叫竇廷芬,并請李泌留下住宿,以便繼續(xù)交談。其態(tài)度誠懇得叫人無法推辭。于是李泌便住了下來,但是心中非常害怕。竇廷芬對李泌說:“中橋有個算命的人叫胡蘆生,因?yàn)樗愕脴O準(zhǔn),所以非常出名。昨天他為我算命后告訴我,不出三年,我們家有滅門之禍,必須找到黃中君才能幸免。我問他如何才能找到黃中君,他回答說,去問鬼谷子,我又問怎樣才能找到鬼谷子,他說的就是您的姓名呀!他又告訴我,應(yīng)該在三月三日,全家出城尋找。如果找不到您,我們?nèi)业綍r候必死無疑。如果找到了您,一定要全家人出來哀求祈禱,則一定能免除災(zāi)禍。剛才我們?nèi)胰顺鲈L尋找,而終于遇見了您,真是蒼天解救我們?nèi)业男悦。 备]廷芬對李泌招待得十分周到。第二天,李泌告辭,并說要回潁陽莊。竇廷芬堅(jiān)持挽留,并派人去潁陽為李泌送信。并代其拿取他關(guān)心的東西,李泌接到叔父的回信后,又住了十多天才告辭回家。自從這以后,廷芬不斷地給李泌贈送禮物。后來安祿山叛亂,肅宗收復(fù)西京后回師長安,收復(fù)陜府,抓獲了刺史竇廷芬。肅宗下令誅殺其全家,并將家產(chǎn)沒收入宮。又氣憤地說:“玄宗的外家親戚反而替反賊做事,真是該殺。”李泌因?yàn)橹栏]廷芬命運(yùn)的前因后果,所以派人拿著自己所寫的奏章去朝見肅宗說明情況。肅宗派人去調(diào)查,回奏同李泌說的一樣。肅宗非常驚奇,隨即下令赦免竇廷芬的死罪,并問黃中君和鬼谷子是什么?竇廷芬也說不知道,而此時胡蘆生已死。肅宗感嘆說:“天下的事,都是以前就定下來的呀!”

      劉邈之

      劉邈之在天寶年間調(diào)任岐州陳倉尉,他姨母家的表弟吳郡的陸康從江南來到官府看他。主簿楊豫、縣尉張穎聽說陸康來了,都來向劉邈之祝賀。當(dāng)時正是寒冬季節(jié),他們喝酒正熱鬧暢快的時候,有個叫琮的魏山人求見。劉邈之叫人放下門簾,起身迎到院子里,并問琮有什么事。琮說:“我要入關(guān),請安排一頓飯,我吃完就走。”劉邈之叫左右的人安排飯菜于客房。琮說:“安排到客房我等不及了,請讓我就在這里吃吧。”劉邈之因?yàn)檎陲嬀疲X得很為難。琮說:“我會給人看相,如果你們以禮待我,我也會有所貢獻(xiàn)。”劉邈之聽了很高興,便叫人撩起帷簾。而座上的幾位客人也都想聽他能說些什么,全都請其入座。這時陸康因?yàn)楹茸砹颂稍跂|邊的床上。劉邈之添置杯筷菜肴招待琮吃完飯,然后請琮為自己看相。琮說:“你以后還有功名,能做兩任邑宰,但不主持政務(wù),還可以做官二十五年。”說完要走。楊豫和張穎請他留下,向他問各自的前程。琮對楊豫說:“你從現(xiàn)在起八個月內(nèi),不能吃驢肉,如果吃了必然得病,并且無法醫(yī)治。”又對張穎說:“你以后做官,應(yīng)當(dāng)與同僚搞好關(guān)系,否則必受其害。”楊豫和張穎聽了都不高興。琮知道他們的心意,便說:“我雖然能夠事先知道以后的事,但卻不能決定你們的禍福。”又指著陸康說:“比如醉酒躺著的這個人,不知道是誰。但我卻知道,他明年可成功名,當(dāng)官十多任,官大壽高,諸位都趕不上他。”說完便走得不知去向。第二年,安祿山叛亂,兩京陷落,玄宗去蜀郡,陳倉是必經(jīng)之路。這時楊豫管理驛站,他常常想起琮說過的話,并將其記在自己的手心上。一次,一個騎馬傳送公文的人與楊豫有舊交,請楊豫一同吃飯。楊豫誤吃了幾小片驢腸,當(dāng)晚脹肚而死。張穎后來做了臨濮丞,一次賊兵攻城,郡守?zé)o力抵抗,被圍困。臨濮縣令薛景元率領(lǐng)兵丁將賊兵打退。節(jié)度使接到報(bào)告后,任命薛景元為長史,主持郡務(wù)。而張穎果然常常與其不和,因此受到陷害,不久蒙冤而死。劉邈之后來考中進(jìn)士,官拜汝州臨汝縣令,后又轉(zhuǎn)任潤州上元縣令。在任職期間沒有主持重要政務(wù),均以太平官結(jié)束任職。第二年,陸康考明經(jīng)入榜,先后做秘書省正字,又任隴右巡官,任期滿后調(diào)任咸陽尉,后又改任監(jiān)察御史、周至令,比部員外郎。接連擔(dān)任重要官職,歷任二十二年。

      張仁袆

      唐朝的沈君亮,能推算人的未來過去。上元年中的一天,吏部員外張仁袆將他請到上座后問道:“明公看我什么時候能夠升遷?”沈君亮回答說:“您不會等到把席位坐熱,何愁不升官呢!”過一會張仁袆上廁所去了,沈君亮對大家說:“張員外最多還能活十幾天了,怎么還有時間考慮升不升官呢?”果然七天后張仁袆死了。

      裴谞

      寶應(yīng)二年,戶部郎中裴谞出任盧州刺史。盧州有兩個被貶謫來的官員。一個叫武徹,從殿中侍郎史降為長史。一個叫于仲卿,從刑部員外郎降為別駕。裴谞到盧州府三天,兩人前來拜見。裴谞剛同二人坐下,忽然衙役呈上一張名帖稟報(bào):“寄居在這里的前巢縣主簿房觀拜見。裴谞正與二人談?wù)撘郧暗慕煌辉敢饨右姺坑^,便對衙役說:“你去對房觀說感謝房主簿來訪,我正在接待兩位客人,請他改日再來。”衙役回復(fù)房觀后,房觀對衙役說:“我與刺史有老關(guān)系,應(yīng)當(dāng)今日拜見,所以不能從命。”衙役進(jìn)去稟告,裴谞說:“我家族內(nèi)外沒有與姓房的人有交往的。”傳話叫房觀寫出他父親和祖父的名字。房觀全都寫上來了,并從懷中拿出一封舊信,請衙役轉(zhuǎn)交裴谞。裴谞看了信后臉色大變,立即命令仆人取來喪服換上,請房觀一同去堂下東邊的屋子里憑吊亡靈,神情非常悲哀。出來后沒來得及換下喪服,便對左右的人說:“還有沒有空缺的職位,每月的俸祿為七八千的?”左右的人說:“拿出花名冊一查就知道了。”裴谞立即叫人取來花名冊查閱,并注上房觀的名字。這時兩位客人在旁邊觀看,心中非常驚奇,但沒發(fā)問。裴谞就勢坐在床上嘆息,并對兩位客人說:“兩位不必再為遭貶的事煩惱,什么事都是命中注定的。我在開元七年,被免除河南府文學(xué)的職務(wù),走到大梁,因?yàn)殛懯思颜谀抢锶慰x尉,我順路前往探望。當(dāng)在陸仕佳那里做客吃飯的有陳留尉李揆、開封主簿崔器,隨后襄州功曹參軍房安禹也來了。在座的客人聽說他很會相面,都請他入座,房安禹毫不謙讓。他對陸仕佳說:‘您的官職還會變動,還可做十三年官。’又對崔器說:‘您二十年后,可做郡國的長官,有權(quán)位而不見曹局,并且高壽。’再對李揆說:‘您今年能得到皇帝的重視,十三年里,可做到最大的官。以后的十二年,會失意丟官,不知道是為了什么。’然后又對我說:‘您以后能歷任重要官職,但達(dá)不到將相那樣的高位,可以活到八十歲。’說完要走,并私下對我說:‘一會兒我有事相托。請你到我住的旅館去一下。’房安禹回去后,我立即跟著去了,到了那里,我二人言談非常親密。房安禹對我說:‘您以后二十八年,能從正郎調(diào)任江南郡守。我明年能有一個兒子,長大后注定會成為您所管轄的郡里的一名官員。您到任后三天,我會叫他去拜訪。但是我這個兒子命薄,不能給他太高的待遇,能夠給他十千以下的俸祿。’方才我去會見的就是安禹的兒子。”武徹等人都覺得這些事很奇怪。陸仕佳后來調(diào)任監(jiān)察御史,就死了。崔器后來當(dāng)了司農(nóng)丞,肅宗在靈武時,他的策對很合皇帝的旨意,破格任命為大司農(nóng)。等到肅宗回到長安,崔器多次奉命出使,后來十多年,竟不至本曹局。李揆當(dāng)年被授予右拾遺,逐漸升到宰相。后來他與皇帝當(dāng)時的意見不一致,被貶流放到南中二十年。又起用為國子監(jiān)祭酒,任出使吐蕃的使臣,即將出發(fā)時死了。這些人的命運(yùn)全都如房安禹所說的一樣。房安禹開元二十一年考中進(jìn)士,最后做的官是南陽令。

      李揆

      相國李揆當(dāng)年考中進(jìn)士,被調(diào)集在京城,聽說宣平坊有個叫王生的善于抽簽算命,便前去詢問自己的前程。王生每算一卦,就要收取五百文錢,但前去算卦的人仍然很多,每天都從辰時算到酉時,仍然有挨不上號而白跑一趟的。李揆帶著一匹細(xì)紗作為禮物,很早就趕去了。王生為他算卦后說:“您是問您的文章,能選授什么官職吧?我算您能得河南道的一個縣尉。”李揆自負(fù)才華出眾,不應(yīng)當(dāng)做這樣一個小官,神色氣憤要走。王生又說:“您不要不高興,幾個月以后,還能當(dāng)左拾遺,前途正是不可限量的。”李揆仍余怒未消。王生又說:“若同我說的一樣,希望您能來一趟。”果然李揆考書判未中,補(bǔ)缺被派到汴州做陳留縣尉。這時才知道王生的話有了驗(yàn)證,又趕到王生那里求教。王生從書案下取出封好的信,大約有十幾張紙那么厚,交給李揆說:“您官拜左拾遺時,可拆開此信,不然會有災(zāi)禍。”李揆收起信后趕往陳留。采訪使倪若冰因?yàn)槔钷裼胁湃A,又出身名門望族,留他在府中幫忙。正趕上郡府有事需要向朝廷請示,想找一個和朝中有交往的人,沒有比李揆更合適的,于是就派他去了。唐玄宗開元中期,各郡府姓李的官員向上呈報(bào)文書,都先拜見宗正。當(dāng)時李璆是宗長。正逢朝廷百官為皇帝上尊號,李揆拜見李璆。李璆早就聽說李揆有才華,就請他代為起草三篇上報(bào)給皇帝的文書,一篇一篇地向上呈報(bào)。皇帝召見李璆說:“百官上報(bào)的文章,沒有能趕上你的,我非常欣賞。”李璆磕頭謝恩說:“這三篇文章不是我寫的,而是我的侄子陳留尉李揆所寫的。”皇帝下令召見李揆。當(dāng)時李揆正寄居在懷遠(yuǎn)坊姓盧的姑姑家,聽說皇帝召見,不敢出來,直到知道皇帝是要選拔重用他,便去見皇帝。皇帝命令大臣考其文章詩詞。當(dāng)時陳黃門出了三個題目,一個是《紫絲盛露囊賦》,一個是《答吐蕃書》,另一個是《代南越獻(xiàn)白孔雀表》。李揆自午時做到酉時完成。封好后又請示說:“前兩篇沒有什么遺漏,后一篇或者還有遺漏和疑問之處,我想寫得再詳細(xì)明白一點(diǎn)。遂允許其拆封,李揆又涂改了八個字,在旁邊加了兩句注釋,然后呈報(bào)給皇帝。第二天被授予左拾遺。十天后,他拆開王生給他的信一看,自己寫的三篇應(yīng)試文章都在里面,并且連涂改加注的地方也完全一致。立即驅(qū)車趕往宣平坊去見王生,然而王生已不知去向。

      道昭

      唐代宗永泰年間,有個和尚叫道昭。他自稱是蘭州人,俗家姓康,少年時得病無法醫(yī)治。一天睡醒后說:“我看見了陰間的善惡報(bào)應(yīng)之事”,遂出家做了和尚。他在太行山修行四十年,苦守佛家戒律,經(jīng)常講述別人未來的事情,說得比較隱晦,但過后都一一得到了證實(shí)。曾經(jīng)有兩位客人來訪,一個叫姚邈,有明經(jīng)的功名。一個叫張氏,有世襲官職的資格不知叫什么名字。道昭和尚對張氏說:“您能做四任官,但千萬不要去范陽做官。如果在范陽,四月八日得病將無法醫(yī)治。”又對姚邈說:“您不適合做文官,如果能夠投軍,也有三十年事情做。有病不要找胡人醫(yī)治。”這一年張氏當(dāng)了官在襄鄧一帶,并多次調(diào)任新的職務(wù)。要求到江南一帶做官,也都如愿了。后來又被選中,做了虢州盧氏縣令,到任兩天就死了。死的日子果然是四月八日。以后才明白范陽就是盧氏的郡望。姚邈后來考舉人不中,到容州去跟隨他的一個熟人,從了軍,三十年間不斷升任重要官職,后來因?yàn)榱硗馊⒘讼眿D,并要拋棄原來的媳婦而得病,吃了一個黃氏老太太的藥而死。以后有人查訪黃氏的來歷,原來是個外族洞主所放逐的婢女,正是個胡女。


      国产成人亚洲毛片| 久久精品国产亚洲AV无码娇色 | 亚洲综合国产一区二区三区| 国产亚洲漂亮白嫩美女在线 | 亚洲精品精华液一区二区| 国产亚洲精品bv在线观看| 2020天堂在线亚洲精品专区| 亚洲av成人一区二区三区| 久久精品国产99国产精品亚洲 | 中文字幕在亚洲第一在线| 国产成人毛片亚洲精品| 伊人婷婷综合缴情亚洲五月| 国产亚洲精午夜久久久久久| 国产亚洲精品无码专区| 亚洲精品无码久久久久去q| 久久久久久久综合日本亚洲| 久久国产精品亚洲综合| 久久久无码精品亚洲日韩按摩| 亚洲精品午夜视频| 国产精品亚洲精品观看不卡| 四虎必出精品亚洲高清| 亚洲av永久无码| 亚洲精品国产电影| 亚洲无人区午夜福利码高清完整版| 亚洲色爱图小说专区| 婷婷精品国产亚洲AV麻豆不片 | 亚洲av无码偷拍在线观看| 全亚洲最新黄色特级网站| 亚洲色欲久久久久综合网| 国产亚洲视频在线播放| 亚洲国产精品久久久天堂| 久久精品亚洲一区二区三区浴池| 亚洲精品在线不卡| 亚洲中文字幕久久精品无码A| 久久亚洲精品无码av| 国产亚洲精品免费视频播放| 久久精品国产亚洲av麻豆| 亚洲精品视频在线免费| 国产成+人+综合+亚洲专| www亚洲精品久久久乳| 亚洲第一网站男人都懂|